作者 | 周蕾
《哈利波特》中,有一面知名的“厄里斯魔鏡”,能照見人內心深處的渴望。
Web 3.0似乎就是這樣一面鏡子。
年輕人看見逼仄內卷的世界裂開了一道縫,通往一個由自己重新定義游戲規則的世界。一座從未見過的金山在虛空中飄浮,他們向金山拔腿狂奔,卻在半路慢慢剎住腳步。
投資人看見一場聲勢浩大的遷徙,Web 2.0的黃金時代像是隨時準備再度上演。他們比絕大多數人都更先發現金錢和人才的流向,也更敏銳地察覺遷徙路上的生死存亡。
技術人看見自己職業生涯的縮影,如走馬燈一般,看遍數十年鉆研時光。“舊”的技術并沒有被浪費或消亡,而是自帶生命力,不斷迭代演進至今,兜兜轉轉,又匯入新故事的長河。
信仰者看見烏云縫隙里的光,反對者看見搖搖欲墜的神壇,而當你站在這面魔鏡前,你又看見了什么?
那些辭職投身Web 3.0的年輕人
年輕人需要Web 3.0,這一點很難否認。
“如今的社會財富資源,已經極大程度地被baby boomers(嬰兒潮世代,指1946~1964年間出生者)、60后和70后所掌握,年輕人在地產、金融等傳統投資項目上,能作為的空間極其有限。實體資源都被瓜分完了,只好憑空變出虛擬稀缺資源啰。”凡泰極客的創始人梁啟鴻告訴雷峰網,正因如此,歐美年輕一代寧愿把自己的積蓄投到加密貨幣、NFT等等這些“老一輩看不懂、搞不明白的東西”上。
或許我們還可以上升到時代思潮的層面。目前的Web 3.0已經被貼上全球年輕人“社會運動”的標簽,那些從價格到內容都被認為是荒誕離奇的NFT,或許幾十年后人們再回頭看時,已經成為了本世紀20年代的文化符號之一。
梁啟鴻認為,“這是新一代對硅谷前輩們的一種反叛,正如前輩們當年對傳統IT的顛覆。”
在過去二十年甚至更長的一段時間里,一批互聯網公司在硅谷、在中國崛起,成長為現在的中心化巨頭。與之共同成長的那批人,也已是功成名就的前輩。如今的年輕人們,正在踴躍通過Web 3.0的全新敘事,爭奪屬于自己的話語權。
“不玩你設定好規則的游戲,而是重新定義,成為新的游戲規則制定者和參與者。你可以說這些年輕人是在投機,但從另一個角度,他們又何嘗不是想在這個低增長的內卷時代,另辟蹊徑?”
書寫屬于自己的新故事,這當然非常有吸引力,但這個過程,往往魑魅魍魎遍布。
“我不信仰Web 3.0啊,我就想看看有沒有發財機會。”江南不愿意向我們透露他的在職狀態和工作經歷,但對于自己的投機者身份,他毫不遮掩。
在圈子里泡了半年之后,江南表示,他已經摸清了市面上大量NFT的“套路”: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這套“打法”的本地化版本,如何包裝成數字藏品規避監管風險、如何通過設計營銷的名義簽訂合同、如何分成和打款……“割韭菜,哪里不是割呢。”
江南沒少向自己的朋友們“布道Web 3.0”,張廷就是被布道的朋友之一,但做二級市場分析員的他,對眼下的Web 3.0風潮十分反感。
Web3和AI數據庫平臺EdgeIn正以800萬美元估值進行150萬美元Pre-Seed輪融資:8月4日消息,Web3和AI數據庫平臺EdgeIn正以800萬美元的公司估值進行150萬美元Pre-Seed輪融資,目前已經籌集到40萬美元,天使投資人包括Mike Dinsdale(Akkadian Ventures、DocuSign、DoorDash、Gusto)、Mike Borozdin(DocuSign、Google)、Jeremy Clover(Circle)、Pedram Amini、Bayo Okusanya和Ulises Merino Nú?ez。
EdgeIn旨在進一步提升Web3公司、資金、組織管理和其他數據的透明度,目前已對超過90%的Web3市場融資和公司信息進行了索引,并已列出約50,000個Web3公司和項目。[2023/8/5 16:19:44]
“這叫紙面富貴,數字流民。披著Web 3.0的外衣,萬物皆可NFT,玩的還是那套擊鼓傳花,資金圍獵散戶的血腥游戲。一個賭場而已,創造了什么實際價值?”
在他看來,所謂的去中心化,是為了自由而犧牲效率,相當不切實際;Web 3.0一呼百應的“反平臺壟斷”愿景,更是無望實現:“想搭絞刑架把資本斬首,好樣的,但你不能指望資本家愿意給絞刑架買單吧。”
而一些投機者正在試圖轉變自己的身份。
郝燃是計算機專業出身,在大學期間已經對區塊鏈、加密貨幣頗感興趣。前年畢業,工作一年之后,他決定從一家大型銀行系科技子公司離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專注Web 3.0和加密貨幣,“這就是所謂的all in吧。”
“早期就是關注投資和投機嘛,去年賺了一百多萬。”他向雷峰網表示,這并不算什么——在Web 3.0的世界里,從來不缺造富神話。大學未畢業就斬獲千萬收入隨即翩然退場的故事,在他們的圈子里比比皆是。
但現在郝燃打算,再過幾個月就去找一份工作。在Web 3.0里一度積累的上百萬財富,目前已經大幅回撤。盡管已經有一部分落袋為安,但熊市帶來的影響超出預期,他開始擔心自己會坐吃山空。
同時,他決定減少對加密市場的傾注,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回技術層來,用一個builder(建設者)而非投機者的視角去了解Web 3.0。他的收藏夾里,最近多了許多關于以太坊擴容的技術路線文章。
盡管還沒有任何成形的想法,但曾是軟件開發者的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做出一個Web 3.0的產品來”。
當被問起是否信仰Web 3.0時,他打出“當然相信”,加上了一個略顯自嘲的狗頭表情。不過他也反復強調,熊市是真的來了,錢是沒有之前好賺了。
這不是熊市的首次出現。在2013年、2015年和2018年,這個市場都曾被宣告過死亡,只是那時候它還沒有被稱為Web 3.0而已。
這又確實是機構高調重倉Web 3.0之后的首個熊市。市場壞消息不斷:比特幣一路大跌,知名項目StepN意外退場,Luna和Terra崩盤,連三箭資本這種曾經管理上百億美元的投資機構,也傳出資不抵債的消息。隨便點開一個討論區,大家都在猜測:“下一個遭遇死亡螺旋的,會是誰?”
Web3 太空歌劇 MMORPG將于今年 8 月開啟 Alpha 測試:7月2日消息,耗資 5000 萬美元的 Web3 太空歌劇 MMORPG “Space Nation Online”宣布將于今年 8 月開啟 Alpha 測試,并于 2024 年第二季度正式發布,該 IP 將陸續推出動畫短片、衍生游戲和電視劇集。
該項目的主創人員包括好萊塢導演 Roland Emmerich 和《魔獸世界》中國產品經理 Jerome Wu 等四位影視行業和游戲行業人士,總投入達 5000 萬美元。[2023/7/2 22:13:05]
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心存悲觀。在一部分Web 3.0參與者眼中,市場必然會觸底反彈,恢復只會來得更加猛烈。把目光放得更長遠,這段下跌或許只是一段不值一提的曲線。熊市的到來,正好可以分辨出,誰才是真的有備而來。
“在熊市,資金會找到它更好的主人。”安娜引用了一位KOL的發言,向雷峰網表示她并不擔心市場會因此一蹶不振。
安娜是在今年初裸辭的,她所關注的多位KOL正好在那時候紛紛聊起Web 3.0,這也使她在辭職后把精力全部集中到Web 3.0上來。處在“無業”狀態的安娜,把日程安排得井井有條,每天她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Web 3.0的各種新知識,尤其是要“啃”大量技術內容,“電腦開著無數的tab,主機呼呼作響。”
除了學習,參與DAO的建設和治理,也是她目前的工作重心。她每天需要花上一兩個小時甚至更多,與成員們集中討論DAO內事務的管理流程。
但井井有條的日程之下,迷茫和焦慮反而日漸加重。
安娜的規劃和態度,顯然是更職業化一些:希望加入成體系的Web 3.0公司,加入更成熟的項目。
以及,最好不談炒幣、炒NFT。
辭職之后,她一直在尋覓Web 3.0領域的工作機會,也與某些海外項目接洽過。沒能在國內獲得更正式的相關崗位,這其實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有一次,一位號稱是Web 3.0獵頭的人與她聯系,問及她是否有投資NFT。安娜表示沒有過這方面經歷,未來也沒有打算買NFT。
這位獵頭略帶譏諷地答復道:沒買過NFT也能叫做Web 3.0嗎?還是多積累點經驗吧。
“為什么不炒NFT就不算是做Web 3.0了?”安娜直言,那是她接觸Web 3.0以來最沮喪的一次對話。
一部分參與者同安娜一樣,吸引他們進入Web 3.0的是一個更重視內容創作者地位、更強調平等和反平臺壟斷的未來,但在踏入大門之后,發現大多數談論的主題仍然是加密貨幣、NFT,談如何在DeFi和GameFi里薅錢,每天的安排就是接空投、等套現,花里胡哨的代幣名字在微信群里刷了許多遍。
“這和以前,有什么區別?大家都知道要談X to earn,但大家都在earn,都在表達觀點,誰來做產品?”
DAO也讓她很頭疼。安娜在DAO內的工作,集中在公共物品建設、規則流程的制定和優化等事項上,但無論是什么議題的討論,漫長的磋商都非常耗費心力。
如何兼顧公平與效率,是一個亙古不變的話題,Web 3.0的光環并沒有天然地、完美地解決好這對矛盾。安娜這樣概括她接觸DAO的過程:“這就像是光譜的兩側,事情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為了保證真正的、完全的去中心化,效率上的讓步太多了。”
ConsenSys收購無代碼區塊鏈開發工具平臺Hal以改進Web3通知服務:2月21日消息,區塊鏈技術服務提供商ConsenSys收購無代碼區塊鏈開發工具平臺Hal。此次收購將允許ConsenSys的Web3 API提供商Infura將Hal的可配置webhook或通知服務集成到其開發人員堆棧中。因此,此舉將幫助開發人員在協議級別上為各種信號創建警報和通知。
根據ConsenSys的說法,Infura提供了一套連接應用程序的工具,開發者社區可以使用這些工具將應用程序連接到以太坊網絡和其他去中心化平臺。(Cointelegraph)[2023/2/22 12:20:49]
正如本段開頭所言,Web 3.0的參與者中,年輕人占了相當大的比重。他們有著滿腔的熱血,精力充沛,沖鋒的時候不遺余力,這似乎對Web 3.0的發展而言再好不過了。但當視角收窄到DAO內,談論的內容必須下沉到每一樣瑣碎的細節時,沖突迅速地浮現出來。
項目運營出身的安娜,此前已經服務某大型agency數年,而與她同在DAO內的成員,有許多是還沒上過班的00后。“他們想法很簡單,心態上又非常自信。很多流程,我們這些出來工作過的人都很熟悉了,他們反而搬出自己讀書時期在學生會和興趣社團的那套處理辦法,試著來說服你。”
如果你質疑他們缺少工作經驗,是一群沒有被社會打過的小孩,他們反而會認為,你是在把舊經驗帶到新世界來,認為你說話做事還是太老古董、“不夠Web 3.0”。糾結于表達的權力必須相等,卻忽略經驗的存在,這是DAO常見的問題之一。
“我偶爾會動搖。愿景是好的,但這個過程確實非常消耗人。明明這里面的很多問題,是現代社會進化演變到今天,已經都踩過的坑了,為什么我們還得從頭再踩一遍?”
疲憊,是安娜與我們對話中的高頻詞匯。但第二天晚上她仍然如約參加了線上討論,繼續積極接洽Web 3.0領域的工作機會。
“或許它不該承載那么多人類的期望。”在對話的最后,安娜這樣總結道。
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們,也試圖把飄上云端的Web 3.0故事,拉回到現實。盡管路徑模糊,道阻且長。
「先知」投資人的Web 3.0甄別錄
投資人需要Web 3.0,在投資主題乏善可陳的2022上半年,Web 3.0是他們不得不抓住的新故事。
MRS.ai創始人Mingke告訴雷峰網,Web 3.0風潮之所以能起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在當前充滿不確定性的形勢下,普羅大眾,尤其是資本,“需要一個新東西,它要能夠形成一個足夠大的新經濟體,且能夠自下而上地形成。最能滿足這些特點的就是下一代網絡結構。任何具備網絡效應的東西都會吸引資本的注意。”
資本的熱情是Web 3.0聲名遠揚的注腳。且不論A16z這樣著名的加密基金,連紅杉這樣的大型風投機構都在今年2月推出了一支專注于投資Web 3.0相關技術創業公司的基金,資金規模在5億至6億美元之間。據媒體不完全統計,近四個月時間內,紅杉資本以每周一家的投資速度,共投資了17家Web 3.0公司。
YouTube新任CEO看好NFT和元宇宙等Web3技術:金色財經報道,YouTube新任CEO Neal Mohan看好NFT和Metaverse等Web3技術,他在博客中表示YouTube正在尋找可能整合Web3技術的方法,無論是通過利用元宇宙“讓You Tube更加身臨其境”,還是利用NFT聲明在線內容的所有權。
據悉,Neal Mohan擔任YouTube首席產品官七年后被任命領導該平臺,根據Statista的數據,從去年9月到11月,該網站在使用方面僅次于谷歌,平均每月訪問量為748億次。(Decrypt)[2023/2/20 12:16:51]
美國知名私募股權投資公司貝恩資本也成立了5.8億美元的加密貨幣專門基金。投資機構Coinbase Ventures在2022年第一季度,就投資了71家公司,除去休息日,幾乎一日一投。
“按項目和投資人的數量比例來說,Web 3.0市場也是投資人拿著錢找好項目的情況,錢比人多。相對來說,資金方是態度更踴躍的一方。”有投資人如是說。
Web 3.0仿若盤古初開天地,早期市場一片混沌,人們對于Web 3.0的理解往往只有一部分是重疊的。這個階段,投資人的思考邏輯和投資風格,或許會比其他任何時候,被更大程度地彰顯出來。
“Web 3指向的是人類文明演進的兩大方向,自由和信任。”德鼎創新基金的創始人王岳華十分篤定這一點。此前一直在關注金融科技和區塊鏈領域的他,順理成章地進入到了NFT、元宇宙和如今的Web 3賽道來。
為了跟進投資,在四個月的時間里,他的足跡遍布舊金山、邁阿密、新加坡、臺北、迪拜、阿布扎比等地,參加各類討論會,和LP、創業者們密集見面。在朋友圈,王岳華曬出一張在圣馬特奧的合影,他與商業伙伴分別舉著Web 3、DAO和Metaverse(元宇宙)的牌子,配文道:“The future!”
這三張牌子,也代表著王岳華所規劃的投資“三駕馬車”:元宇宙,新的生活形態;DAO,“有望取代公司”的新經濟機制;Web 3則是建設未來的基礎設施。而Web 3之中可以再細分出三大支柱,即人工智能,邊緣計算,以及在他看來最重要的去中心化數據網絡。
他向雷峰網回憶道,光是今年上半年,他所在的機構投出手的項目,“少說也有二十個”,涵蓋的細分種類從擴容技術、智能合約、交易所到游戲,并不局限。
機構的賬上正躺著大約7500萬美金,為廣義上的Web 3項目而準備。去年5月,這筆資金首度“出擊”。
這一投資批次中,Ink Finance是少有的已投入運營、擁有一定用戶的成熟項目。它的獨特之處在于,可以“定制化創造”DAO本身的金融產品,即提供百來個“基本”的智能合約,如樂高一般,供用戶自由組合。
而更多的項目尚處在早期籌備階段,更別提有多少真實用戶,但投資人們并不會因此而打消出手的念頭。
“早期投資是一門藝術,沒有必須對照的checklist(檢查單)。一切都在變化之中,一切也必須在變化之中長成。”王岳華如是說。
Faro首席執行官:Web3為新興市場的創作者提供了機會:金色財經報道,Faro Company的首席執行官Mehmet Ery?lmaz在接受采訪時表示,媒體和娛樂公司一直受到監管機構的困擾。他表示,這種排斥不僅反映了所講的是什么類型的故事,也禁止了完整的故事。而這就是Web3發揮作用的地方。Ery?lmaz說,Web3可以打開新的機會,讓那些來自新興市場的人通過電影和音樂適當地向世界展示他們的文化,并擁有平等的機會。他認為,去中心化網絡、智能合約和代幣技術可以徹底改變未來的媒體格局。這是因為Web3技術允許分散投資,允許任何人成為內容的共同所有者。(Cointelegraph)[2022/8/17 12:31:36]
也有一批投資人和他一樣,不管是叫Web 3、區塊鏈、元宇宙還是別的什么名字,無論是底層技術還是場景應用,只要是好項目,他們隨時愿意為此豪賭一場。
有時為了保險起見,他們甚至會把同個目標但技術路徑不同的項目全部投一遍,把定位相近的項目在美國和印度各投一個。
這確實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但“經驗”二字仍然是許多投資人會看重的因素。如前文所言,許多參與者并不喜歡“照搬Web 2.0那套東西”的思路,但對部分投資人而言,一個項目如果真能把Web 2.0的許多事物成功復制過來、完成去中心化,他們反而會更關注。
尋找那些能在Web 2.0里找到對標的項目,是相對現實可行的思路。王岳華也表示,這樣的對標更方便外界理解和傳播。接受采訪前,他剛與一個做資產估值系統的Web 3項目交流過,因為一個ID在Web 3世界中發生的任何行為、產生的任何數據都有可能影響資產估值,或者成為可以被估值的資產。“這個邏輯不太好理解,但一說它是‘Web 3里的標普500’,就好懂多了。”
“五年之內,我們可能看到基于Web 3的、去中心化的郵件,Twitter,YouTube等等,一批成熟的大項目出現。”王岳華說。
這種“復制”之所以容易被投資人青睞、容易被創業者選擇,除了理解和傳播門檻的降低以外,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原因:互聯網大廠人才的瘋狂流出。
人才離開互聯網大廠的因素眾多,例如戰略調整,組織變動,晉升空間變小,流量紅利不再導致業務發展前景有限,又或者是單純厭倦了“內卷”“996奮斗”的日子。今年以來,這個離開的原因又多了一條:裁員潮。
“這些被裁掉的人,很多做不了別的事,只能做做互聯網產品,想著把Web 2.0的那套打法復制到Web 3.0去。”7upDao的聯合創始人Nathan Zhao告訴雷峰網。
因此,Nathan也會特別考慮擁有中國互聯網大廠背景的團隊,更容易出靠譜的產品經理和工程師。但他也指出,團隊必須要有一定的海外背景。
談到如何篩選項目,Nathan傾向于從場景出發,這也是眼下典型的投資思路之一。
在他看來,許多 X to earn的邏輯“根本就說不通”,游戲仍然是最有希望的方向之一。“因為游戲在Web 2.0就有人付費,在Web 3.0里,道具的所有權可以給到用戶,通過激勵用戶,從而激發游戲道具的二級市場發展。”
他所關注的另一個重點領域,是圍繞DAO所做的工具,例如工作量證明、考核激勵、人才招聘、薪酬體系等。該領域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支持,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像是Web 3.0語境下的企業服務,現在的公司經歷的內部管理流程,都有必要以DAO的視角重塑一遍。
“DAO代表的,是Web 3.0與Web 2.0在組織力和生產要素上的不同。隨著靈活用工的趨勢顯著,這方面的需求只會愈發強烈。”
Web 3.0「從舊到新」,
技術人走過的二十年
Web 3.0最讓人血脈噴張,最刺激大腦的,總是一串又一串的數字,譬如起伏的加密貨幣價格,競拍出天價的NFT,項目的融資金額。人最關心的,總是錢的流向。
熱錢之下,對技術演進的探討,就像是樹林中一條鮮有人踏足的寂靜小路。
事實上,Web 3.0并非近幾年才產生的名詞,而是十幾年前就已存在,眼前大眾集中討論的含義,和原始版本相比,已經大不相同。在許多報道中,這種變遷被一筆帶過,但對一些有著技術初心的親歷者而言,這是他們職業生涯的縮影。
梁啟鴻告訴雷峰網,他接觸Web 3.0的契機,正是那篇經典的比特幣論文。工程師出身的他,當時正是證券業的一員,因此希望將論文提及的分布式賬本技術,運用到金融的KYC(Know Your Customer)上來,探索基于SSI(Self-sovereign identity)和零知識證明的解決方案。
隨后他離開廣發證券,踏足金融科技創業,創辦了凡泰極客后,也提出過Compliance As A Service(合規即服務)的嘗試,試圖通過云計算和區塊鏈降低合規科技成本。
親身經歷Web 1.0到Web 2.0的躍遷,如今面對Web 3.0的降臨,梁啟鴻表示,這兩段變化的性質并不相同。“Web 2.0之于Web 1.0,是互聯網作為新生事物的成長,是技術進步。但Web 3.0之于Web 2.0,目前并不是非此即彼、逐步替代的關系,二者更加像并存的平行世界,同時也需要連接。”
“相信由HTTP、DNS這些古典互聯網時代的技術所組成的互聯網基建,終究會發展或者被替代。在新的互聯網基建上,軟件產品被重新構建,會找到性能體驗和隱私保護的平衡點。只是那個時間還沒到來,現在是風起云涌、暗流涌動的時期。”
在Web 3.0的廣闊世界中,梁啟鴻直言,“目前只有興趣去觀望與純粹探討去中心化作為一種技術類型”,例如P2P對等網絡、共識算法、零知識證明;而加密技術的衍生應用,例如隱私計算、聯盟鏈等,有比較強的垂直行業屬性。獨立的創業公司很難抓住突破機會,很難誕生出可持續的商業模式。也許只能在政府或行業組織的牽頭、協調下發展。
而早在區塊鏈進入大眾視野之前,Web 3.0這個名詞就已經由萬維網之父Tim Berners-Lee于2006年提出。當時他所提出的Web 3.0,更多指的是語義網,讓電腦之間、系統之間在網絡里互相理解彼此,實現更加智能互聯網。如今的Web 3.0,則更強調基于區塊鏈技術,含有去中心化等特性的下一代互聯網。
“區塊鏈所代表的一系列技術,和當年的語義網,其實本質上是在解決同一個問題:互聯互通。”在文因互聯的CEO鮑捷看來,“新舊”Web 3.0的概念雖有不同,但精神內涵十分相似,都是在以不同的技術路徑走向更加反壟斷的目標。
作為Tim Berners-Lee的學生,鮑捷見證了“原始版本”的Web 3.0概念誕生,也見證了十幾年間“新舊”Web 3.0的更迭。他向雷峰網回憶起這段故事的最初:
Web 2.0帶來了社會互聯,產生巨大價值,但隨著一批互聯網企業誕生、成長為巨頭,數據開始被巨頭“藏”在自家平臺里,Web走向割裂,逐漸與最開始的愿景相違背。
移動互聯網的出現和興起,更是進一步給Web“宣判死刑”——人人都在用手機App,但App天然就是相互割裂的形態。但在當時,許多人并未在意這一點,不認為“Web已死”會是一件值得擔憂的問題。
2005年后,Tim Berners-Lee察覺到Web正走向一個錯誤的方向,開始進入到所謂的 Walled Garden 時代,語義網應運而生。
語義網,表面上看是結構化數據,需要采用RDF、OWL等編程語言,本質是要建立起“活的”數據和分布式應用,讓機器去讀數據,讓數據可以在應用間流通。我們可以將它看作是,要打造一套為機器和數據所用的“世界語”,方便對話交流。
可是語義網的推進并非一帆風順。
Tim Berners-Lee考慮到,如果商業機構不愿意率先開放數據,就從政府層面入手。因此在2009年之后,他花費了不少時間游說多國政府,讓政府來推動數據的開放和連接。
事實上,他也確實以自己的勢能成功撬動了包括美國、英國在內的數十個政府。這種自上而下的做法在當時或許看不出太大問題,但與后來的“新Web 3.0”相比,多少顯得有些不夠“親民”。
在技術層面,Tim Berners-Lee與團隊也是耗費了巨大的工作量之后,才意識到OWL是錯誤的技術路線后,隨后又將目光轉向了RDF語言,收效仍不如預期。
為何這套以語義網為核心的Web 3.0理念,未能大范圍迅速普及開來?關鍵在于門檻。
鮑捷分析稱,區塊鏈直接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其技術架構相比之下簡單許多。語義網的框架嚴密復雜,光是架構就有7層,更勿論掌握每一層的內容。從接觸到應用,整個鏈條太長,學習成本太高,人們也就很難直接感知到這套方案的價值。
就以應用為例,Tim Berners-Lee曾考慮一套基于嚴格的邏輯語言做分布式應用,底層加推理機,即AIR(accountability in RDF,基于RDF的可追責語言),這也是鮑捷與他當時共同研究的主要內容之一。
后來的智能合約,和AIR要做的事情比較相似。智能合約能流行開來,離不開其解決方案的易學易用。它通過一些簡單規則和編程語言,構成了一種大幅簡化的過程式語言。AIR所用的邏輯語言,屬于聲明式語言,學習成本要遠遠大于過程式語言。
語義網體系的復雜程度勸退了不少入門者,區塊鏈、智能合約等新技術、新方案,就這樣逐漸“奪去”了Web 3.0的名頭。
不過,盡管如今Web 3.0所涵蓋的內容與當初相比變化不少,但這并不代表誕生更早的語義網就會被徹底替代或消失。相反,細細拆分現在的Web 3.0,我們還能看見那些技術的身影。
鮑捷告訴雷峰網,Tim Berners-Lee的這套方法,后來分化成三個不同的社區各自向前發展。語義網的7層架構,分別演化為信任技術、知識技術與圖譜技術。
區塊鏈所解決的,本質上正是信任問題,這是一門講究如何在組織間快速建立信任的技術。
許多數據上鏈之前,需要被處理成結構化數據,達到機器可讀、機器可處理的水平,否則上鏈意義不大。這個處理非結構化數據的環節,正與知識圖譜息息相關。
智能合約的執行過程,也存在大量“活數據”,它們無法被預設寫進代碼,而是必須要讓機器通過Web服務靈活查詢。這背后又是機構間開放服務的問題,智能合約實質上成為一種大規模規則系統。
這里舉一個報銷發票+區塊鏈的例子:
也就是說,如今我們談Web 3.0,無論是談去中心化、談區塊鏈還是談智能合約,背后的技術多多少少都與信任技術、知識圖譜等相關聯。
“這又回到了十多年前Tim Berners-Lee要做的事情。當時那些工作,其實并沒有被浪費。”鮑捷感慨道。
十多年前,Tim Berners-Lee帶領著他的團隊一步步向理想中的Web 3.0走去,語義網體系經過漫長變遷,各自分化、演進,又重新匯入現在的Web 3.0長河。
2022年6月30日,這位“互聯網之父”把Web最早的源代碼,打包成了一個NFT,拍出了540萬美元的價格。這份NFT含有源代碼的時間戳原始文件,包含他所創造的三種計算機語言和網絡協議,寫于三十年前。
這三十年時光里,多少互聯網巨頭誕生到崛起,無數人書寫下自己的互聯網歲月,Web的后綴也從1.0、2.0,變成了如今的3.0。
結語
“這面鏡子不能教給我們知識,也不能告訴我們實情。太多的人在鏡前虛度光陰,為所見的一切而癡迷、而發狂。”
許多人在鏡子前看見自己最深的渴望,但鏡中呈現的畫面,它有可能要歷盡千辛萬苦方能實現,也有可能是永遠無法實現的妄念。
Web 3.0這面鏡子里的故事會走到現實來嗎?有人說它已經來了,有人說它永遠不會來,也有人一言不發,默默踏上追尋的道路。
注:江南、張廷、郝燃、安娜均為化名
“身體機能調試完畢;神經系統回路加載中;開始復刻大腦數據;宿主意識正在上傳;系統功能綁定完成;”?經歷了眾多小說、游戲、影視作品的洗禮,相信你對這類表述并不陌生.
1900/1/1 0:00:00在一部分人對沉浸式技術的認識還僅限于科幻小說的時候,它已經與游戲聯系在了一起。如今,許多企業都認識到使用AR(增強現實)和VR(虛擬現實)來改善其運營具有重大優勢,AR和VR現在被用于產品設計和.
1900/1/1 0:00:00原文作者:0xJosh.nft原文編譯:TechFlow intern印刷術被認為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發明之一。我采訪了歷史學家 JoshuaRosenthal,但他認為 NFT 比印刷術更重要.
1900/1/1 0:00:00“原來當神秘博士是這種感覺,穿越時間和空間,從未感到自己老去。”在倫敦舉辦的瑞典樂隊ABBA的Voyage演唱會上,站在臺上的樂隊成員Benny如此感嘆道.
1900/1/1 0:00:00數字資產市場在今年5月陷入流動性危機,通證價格暴跌導致鏈上持倉清算,流動性危機對 DeFi 生態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甚至部分DeFi協議因此而破產.
1900/1/1 0:00:00作者:David丨W3.Hitchhiker原文標題及鏈接:《去除噪音:18-22 年比特幣與股市相關性分析》一般對沖基金都會引入相關性指標作為投資及資產配置的重要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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